时间:2020-01-18编辑:鹤行长川
实际上发现古代人比我们想象中要卫生的多,秦汉时,已形成了三日一洗头、五日一沐浴的习惯。以至于官府每五天给的一天假,也被称为“休沐”。《海录碎事臣职官僚》记载“汉律,五日一赐休沐,得以归休沐出谒。”
古代人洗头发的有皂角或者猪苓。猪苓是富裕些的人才用的,猪苓里加了些香料,用后会有比较浓郁的香气。平常人就用皂角洗头发。
古人也用胰子,澡豆洗澡。唐朝的胰子兼有冻疮膏的作用。高档一点的称为“面药”和“口脂”,用来涂脸和嘴。宫中在冬天会发给官员。杜甫《腊日》中有“口脂面药随恩泽,翠管银罂下九霄。”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古人洗衣服用草木灰和皂角。洗头用淘米水,称这潘。如《左传哀公十四年》,中有“合疾而遗之潘汁。”
沐浴,就是今日通常所说的洗澡,包括头、身、手、脚的洗浴。然而古人却分得极细,东汉许慎《说文解字》云:沐,濯发也。浴,洒身也。洗,洒足也。澡,洒手也。
所谓“濯”、“洒”就是洗的意思。据此看来,古代的沐浴与今日的洗澡的意义并不完全吻合,而只有把许慎对“沐”、“浴”、“洗”、“澡”的解释合起来,才是完全意义上的今日洗澡。
当时沐浴只有下河一洗。随着社会的发展,人们逐渐养成了沐浴的生活习惯,在商周时期的甲骨文和金文中都有“沐浴”的记载。沐,字形像双手掬盆水沐发状,会意为沐,是洗发之义;浴,字形像人置身于器皿中,并在人的两边加沙锅内水滴,会意为浴,是洗澡的意思。
用来沐浴的器皿有青铜器鉴,《说文解字》云:“鉴,大盆也。”盛水用作洗器,《庄子·则阳》有“灵公有妻三人,同鉴而浴”的记载。在铜镜尚未问世时,古人常以鉴盛水照容貌,甲骨文“监”(监、鉴为古今同字)像人俯身就皿照容之形。从“盈”字字形看,像人浴身于浴器中,与“浴”字形相近,稍不同的地方仅是“盈”字的浴器中“见足明示裸浴”(康殷《古文字源流浅说》)。“盈”字则向人们展示了先秦人用浴器沐浴的情景。
到了西周时期,沐浴礼仪逐渐形成定制。由于沐浴已经深入到社会方方面面,人们对沐浴有了深层次的理解,不仅仅把沐浴单纯地看做洁身净体,润肤养身;而视为隆重礼仪的先秦,祀神祭祖之前都要沐浴净身,这已是个定法,表示内心洁净虔诚,称之戒,亦称斋戒。
斋戒之礼始于殷商,至西周已成定制,西周的戒礼十分隆重和考究,每逢重大的祭祀活动前要进行两次斋戒,第一次在祭前十日或三日举行叫戒,第二次在祭前三日或一日进行叫宿,均由专职官员主持一定的仪式,要求与祭者禁食荤腥,并沐浴净身,以示对神灵的肃敬。斋戒沐浴已是西周朝廷祭祀礼仪的重要组成部分,由专职官员执掌。这在《周礼》中均有记载。
沐浴与人们生活的行为规范密切联系在一起。《礼记·内则》载:“男女夙兴,沐浴衣服,具视朔食。”居家过日子,男女要早起,沐浴更衣。作为夫妇之礼则有“不敢共湢浴”,妻子不能和丈夫共用一个浴室,所谓“外内不共井,不共湢浴”。
在家庭里还有尊老礼节,“五日则镡汤请浴,三日具浴。其间面垢,足垢,镡汤请洗”。礼节规定,晚辈要五天烧一次温水为父母洗一次澡,每三天烧一次温水为父母洗一次头。这期间父母脸上如果脏了,要烧淘米水为父母洗干净;脚脏了,则用温水为父母洗干净。
诞生礼仪中沐浴亦很重要,《礼记·内则》载:“世子生,则君沐浴,朝服,夫人亦如之。”又载:“公庶子生,就侧室,三月之末,其母沐浴,朝服见于君。”太子出生,国君和夫人要沐浴穿朝服去朝见国君。
载往来礼节中,沐浴亦是重要礼仪。《礼仪·聘礼》载:“管人为客,三日具浴,五日具浴。”又载:“飧不致,宾不拜,沐浴而食之。”管人接待来客,要满足客人三天洗一次头,五天洗一次澡的要求,主人用飧礼招待来宾时,来宾不用拜谢,但要沐浴之后再就食,以表示对主人的尊重。
《礼记·玉澡》还规定“君子之居恒当户”,“日五盥,沐稷而缋(hui)梁”,“居外寝,沐浴”。《礼仪·士虞礼》规定,举行虞礼祭前,参加祭祀的人要先洗头洗澡,所谓“虞,沐浴”。虞即虞礼,于日中致祭,以安死者魂魄的祭礼,是为虞礼。
周制,诸侯朝见天子,天子赐以王畿以内的供沐浴的封邑,叫做“汤沐邑”。《礼仪·王制》云::“方伯为朝天子,皆又汤沐之邑于天子之县内。”诸侯要再专供沐浴的封邑先洗头洗澡,然后才能去朝见天子,沐浴洁身以示对天子的尊重。一生以克己复礼为己任的孔子,对沐浴之礼身体力行,“孔子沐浴而朝”,早已为世人所熟知。
先秦沐浴礼仪的形成并臻完备,正是沐浴深入到社会、深入到生活的方方面面的总结,作为定制为世人所遵循,这在世界上也是独一无二的,注重沐浴也是中国人的古老传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