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16-12-15编辑:历史狂流
鲁老爷摇摇头,吩咐把他押进牢里。马上又唤牢头子来,吩咐:“这张三可是本县破大案的关键,你等好生看管。若是有擅通音讯者,或是犯人有闪失,你等难逃罪责。”衙役们见老爷赏罚分明,一个个心悦诚服,分头尽职尽责。
鲁老爷跟师爷商量:“本县遇上了不怕打的滚刀肉,他硬是不招供,你打死他也无用的。方才派人搜查张三家,竟然一无所获,可见他不同一般盗贼。他5年前行窃,据载也绝对不是一人所为。只要他开了口,这个团伙便不难破……只是……”
鲁老爷对师爷说:“先生可去辛庄,如此这般。”师爷领命去了。又吩咐范捕头,派一二得力可靠之人,盯住张三之妻,看她有无异常行动……如有人跟她接触,一定记准。
谁料跟踪张妻的一连几天,毫无所获。张妻不但安心在家过日子,从未见去典当物品,也无有来看视者,仿佛她家没发生什么事儿一般。鲁老爷暗暗称奇:“难怪历年积案难破,这盗贼端的狡猾。”
再说辛庄辛员外,按鲁县令所说,使人放出风来,道是他家有只玉蟹,是皇上御赐,价值连城,于这次盗案中失窃。那东西在贼人手中不敢出手。而在他们家却是命根子。如果有人知道其下落,辛家所有财产,一毫不留,全给此人!那只玉蟹,20年前辛员外任京官受赏时,有身份的族人看过,其大如杯口,通体透明,唯独两只蟹眼是红色的,每到夜里,就放出光来……现在听说落入贼人之手,人们无不叹惜。
鲁县令约摸玉蟹事传遍全县了,就找来牢头儿,吩咐道:“如果张三之妻托人贿赂你,说要探视她丈夫,你就收下银子,任她看去,你却要立即禀报本县。”牢头儿领令而去。
当天傍晚,张三老婆果然托人使上钱,说是要尽夫妻之情义,探视丈夫,送些吃食。牢头狠狠地勒了她一把,就放她进去。然后,禀报了鲁老爷。鲁老爷微微一笑:“案子破获有日矣。”
张三老婆走后,鲁县令吩咐,连夜提审张三。升堂后并不审问,只对张三说:“你果然是条汉子。既然以往盗窃案子连发,历任知县都不曾捉得半个贼毛,老爷我捉到你一个,也好交待啦。”吩咐让犯人画押,上报秋后斩决。
张三以为升堂,必是一顿酷刑,他做好了挨打的准备。不想鲁老爷不须审问,便根据他先前的供词结案,要他的命,他却慌了神:“老爷,笔下超生,小人愿讲实情。”“噢?那你是现在就讲呢,还是回去想好了再来?”“小人现在就讲。”“张三,本县案子已破,你不讲便无所谓,若是讲得不周,可要枉受皮肉之苦啦。”“老爷明镜高悬,小人绝不隐瞒。”张三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他们历次做的案都招了出来。
原来掖县有十数个盗贼,结为兄弟,联手做案,迅速无比。事后销赃分财,做得很是秘密,无人能知。他们还有约在先:万一哪个失了手,只要咬定自己一人所为,他的家小日后的吃穿,都由活下来的承担。因此张三才心甘情愿地一人顶罪。
鲁县令马上吩咐范捕头儿,带人按张三所招,分头将那些盗贼一举抓获,立即审问。把未销出的赃物及时追回,分还失主。盗贼们按律处以刑罚。
事后,师爷和范捕头也不明白:“老爷怎么知道张三必定招供呢?”
鲁老爷哈哈大笑:“我看那张三,赌场上的光棍,动硬的,必不肯招,何况还有我等不知的攻守同盟对策在先,更无可奈何于他。本县便想出了攻心之策。本县与辛员外闲谈时,得知他有一玉蟹未丢失,便有了主意。那玉蟹体积小,可以随身藏匿。
辛员外传出口风,道是丢了玉蟹,又值那么多财产,盗贼们必定相互猜疑是他们中某人干的。盗贼最忌的是私匿赃物,而张三又是在外面望风的,更不知情。风声传得差不多时,张三妻子岂能不知?彼时放她进去说与乃夫知道。张三想,他在外时都有人坑他……他必不肯为同伙们屈死。
本县审案时故意不闻不问,让他越发知道死期在即,再不说,没机会啦。这样,才供出同伙。其实,即使张三不招供,本县估计盗贼们也会相互猜疑而起内讧,这案子到了此等地步,早晚是注定得破的。”
鲁老爷因破获大案有功,很快便升任知府,他巧破疑案的故事,倒是流传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