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19-04-10编辑:相形
对吴作人的评价
早在一九四六年,他明确地阐明了艺术发展的观点:“艺术运动是横的,而不是纵的,所以潮流的力量无疑地要摧毁传统。德国的Cornelius之徒未尝不曾努力追求Dvrer--德国过去的光荣传统,可是外来的法国作风的影响竟造成了伟大的被纳粹驱逐的Lieberman--德国现代的光荣。”(《中国画在明日》)
在吴先生看来,无论中国艺术史的"高潮",西方艺术史上的"光荣的传统",都不是终点,而是我们今天艺术时代的起点。对待“高潮”“上坡路”尚且如此,更何况它们的“低谷”“下坡路”和末流呢?
深厚的常识、敏锐的鉴赏力,使吴作人不但清醒地认识中西艺术发展途中的规律,而且机敏地看到中西艺术虽然体系不同,但作为艺术,又有着许多相通之处。看到了互补交融综合发展的可能性、趋向性。他说:"东西方艺术的面目虽然不同,但气质相通。
况且有时连面目都近似,只要能欣赏Fra Angelico就不怕不懂阎立本;一幅Dvrer的水彩风景画,会使人疑为唐人所作;假如我们看过高昌壁画或者敦煌莫高窟的北朝作风,我们就不会觉得西方表现派或野兽派的恐怖。这类似的例子多的是,中国艺术与西方艺术界限究竟在哪里?”(《中国画在明日》)
吴作人先生有了自己明确的答案:“我并不是说我们应该斩钉截铁地把中国过去的艺术作风和今日的中国艺术倾向切成两段,而否认艺术上传统的必然存在;可是我们得承认艺术作风的演变是跟着时代思潮的影响,工具与材料的支配,以及作家在某个时代精神生活的不同,不断地在时期与时期,个人与个人间,转替蜕变,而其结果是件不可预期的事。”(《中国画在明日》)
四十年代,吴先生在考察敦煌艺术后,曾深有感触地写道:“中国美术的前途是否会再有那样一个光荣的时代,一个新的面貌,就看我们是否能接受和消化各方面的营养来换新自己的血液。”(《战时后方美术界动态》)
漫长的岁月,吴先生以深厚的学养,开阔的心胸,通达的思想,积极地“接受和消化各方面的营养”。
对于中国博大精深的艺术传统,他选择了文人画的切入点,然后溯流而上,上溯盛唐雄浑之度,接魏晋风骨,追秦汉古风,直取本土古文化之核心精神,寻找到了祖国文化的根,得到了最丰富的艺术营养源。
对于西方广阔的艺术传统,他选定徐悲鸿写实主义艺术为突破口,接古典主义之精粹,再顺流而下,取印象主义色彩之神韵,借后印象派强调主观创造表现之精华,获得了西方艺术发展五百多年的合理内核。
正是这东西方两大艺术体系的精粹,营养蕴育了吴作人的艺术之花。正是这勇于变革,勇于开创的精神境界,赋予吴先生艺术以无限的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