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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主席对林彪说:“我劝你也别当国家主席”

时间:2012-04-25编辑:历史狂流

1970年编者注8月24日下午,各组讨论林彪的讲话。陈伯达、吴法宪、叶群、李作鹏、邱会作会别在各组带头发言。他们在同一时间,引用同样的语录,按照事先商量好的统一口径,进行大肆煽动。

下午3点钟,陈伯达来参加华北组的会,他来时,有一位同志正在发言,主持人打断了他的发言,请陈伯达先讲。陈伯达说:“我完全拥护林副主席昨天发表的非常好、非常重要、语重心长的讲话。林副主席说,这次宪法中肯定毛主席的伟大领袖、国家元首、最高统帅的地位,肯定毛泽东思想作为全国人民的指导思想。这一点非常重要,非常重要。写上这一条是经过很多斗争的,可以说是斗争的结果。……现在竟然有人胡说‘毛泽东同志天才地、创造性地、全面地继承、捍卫和发展了马克思列宁主义,把马克思列宁主义提高到1个崭新的阶段’这些话是一种讽刺。……有人利用毛主席的谦虚,妄图贬低毛泽东思想。……有的人说世界上根本没有天才,但是他认为他自己是天才。我们知道,恩格斯多次称马克思是伟大的天才,他的著作是天才的著作。列宁多次称赞马克思是天才。斯大林也称马克思、列宁是天才。我们也称过斯大林是天才。否认天才,是不是要把马克思、列宁全盘否定呢?更不用说要把当代最伟大的天才一笔勾销。我看这种否认天才的人无非是历史的蠢材。”他在插话中还说:“有的反革命分子听说毛主席不当国家主席,高兴得手舞足蹈了。”

陈伯达讲的一口福建话,别人听不懂,能听懂的同志替他作翻译,他讲到“手舞足蹈”时,还动手动脚地比画着。

叶群在中南组发言说:“林彪同志在很多会议上都讲了毛主席是最伟大的天才。说毛主席比马克思、列宁知道得多,懂得多,难道这些都要收回吗?坚决不收回,刀搁在脖子上也不收回!”

吴法宪在西南组发言说:“这次讨论修改宪法中,有人竟说毛主席天才地、创造性地、全面地继承、捍卫和发展了马克思列宁主义‘是个讽刺’。我听了气得发抖。这是党的八届十一中全会就肯定下来的,林副主席在《毛主席语录》再版前言中肯定下来的,怎么能不写呢?不承认,就是推翻了八届十一中全会的决议,推翻了林副主席写的《再版前言》。……关于天才的说法,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都有过这样的论述。毛主席对马克思和列宁也都有过这样的论述。林副主席关于毛主席是天才的论述,并不是一次,而是多次。(接着,他念了毛主席、林彪以及马、恩、列、斯有关天才的语录)大家听听这些语录,怎么能说没有天才呢?……要警惕和防止有人利用毛主席的伟大谦虚来贬低伟大的毛泽东思想。”

李作鹏在中南组发言说:“本来林副主席一贯宣传毛泽东思想是有伟大功绩的,党章也肯定了的,可是有人反对在宪法上提林副主席。所以党内有股风,是什么风?是反马列主义的风,是反毛主席的风,是反林副主席的风。这股风不能往下吹,可是有的人想往下吹。”

邱会作在西北组发言说:“对待毛主席思想的态度,林副主席说‘毛主席是天才,毛泽东思想是全面继承、捍卫和发展了马克思列宁主义’。这次他仍然坚持这个观点。为什么在这次全会上他还讲这个问题?一定有人反对这种说法,有人说‘天才地、创造性地、全面地继承、捍卫和发展马克思列宁主义’是一种讽刺,这就是把矛头指向毛主席、林副主席。”

黄永胜那时虽然留在北京,但他也准备好了与他们一样内容的书面发言稿。

陈伯达和吴法宪、叶群这伙阴险的伪君子,披着马克思主义的外衣,采取突然袭击,煽风点火、制造谣言的恶劣手段,进行分裂党的阴谋活动,妄图实现他们篡党夺权的罪恶目的。

陈伯达在华北组煽动性的发言,使不明真相的人都激动起来。陈伯达讲完后,其他一些同志发言都建议在新宪法中恢复设国家主席一章,赞成毛主席当国家主席。我在会上也发了言。我当时没有识破陈伯达的阴谋,在发言中,表示拥护林彪的讲话,还说“中央办公厅机关和8341部队在讨论修改宪法时,热烈希望毛主席当国家主席,林副主席当国家副主席”,“建议在宪法中恢复‘国家主席’一章。这是中央办公厅机关和8341部队的愿望,也是我个人的愿望。”

当时,我的情绪比较激动,把毛主席向中央提出的在宪法中不设国家主席的建议忘得一干二净了。

1970年3月初,毛主席在武汉视察期间,曾接到周总理送来的宪法修改草案提要和一封信。“提要”比较简单,是提纲式的,讲了修改宪法的基本原则问题。周总理在信中提到新宪法当中是否要写设国家主席一章,并说他们提议应设国家主席,由毛泽东同志任国家主席。毛主席看过后,3月7日找我谈话,明确说:“宪法中不要设国家主席这章。我也不当国家主席。”他还要我第二天回北京,向中央政治局传达他的意见。8日,我到达北京,当天就向周总理传达了毛主席的意见。周总理听完后说,明天召开政治局全体会议,由你向政治局传达。9日下午,在人民大会堂福建厅召开了政治局会议,会上我传达了毛主席的意见。讨论的时候,与会者都表示同意主席的意见。林彪借口有病经常不参加政治局会议,这次会议林彪也未参加。主持会议的周总理指定叶群把主席的意见和会上讨论的情况面报林彪。

3月17日至20日,党中央在北京召开工作会议,讨论召开四届人大和修改宪法的问题。听说在讨论宪法草案时,对是否设国家主席的问题,意见分歧很大,争论很激烈。我陪毛主席在外地时,经常接到周总理反映这方面情况的电话。不久,周总理又写来一封信,信中附有2本宪法修改草案,一本送给毛主席,一本是给我的。周总理事先在电话中把在怀仁堂讨论宪法修改草案时,对是否设国家主席争论激烈的情况告诉了我。我把总理的信送给毛主席时,转报了周总理打电话讲的内容。毛主席听后又一次重申:“不设国家主席的话,我早就说过了,还派你回京传达过。宪法上不要写了,我也不当国家主席。”

4月11日,林彪出面向中央政治局正式提出设国家主席的意见,并建议毛主席兼任国家主席。12日,毛主席在中央政治局关于林彪意见的报告上批示:“我不能再作此事,此议不妥。”

4月下旬,毛主席在一次政治局会议上再次讲他不当国家主席,也不设国家主席的意见,他还借《三国演义》中的典故说:“孙权劝曹操当皇帝。曹操说,孙权是要把他放在炉火上烤。我劝你们不要把我当曹操,你们也不要做孙权。”#p#分页标题#e#

7月中旬,周总理向毛主席汇报修改宪法起草委员会讨论的情况时,又讲到一些人提出了设国家主席的意见。毛主席要我打电话给周总理说:不要设国家主席;设国家主席,那是形式,不要因人设事。

此后,在庐山开会期间,即8月25日政治局会议开会前,毛主席分别找林彪和周总理谈话,都谈过不要设国家主席,他也不当国家主席的问题。在这次政治局扩大会上,毛主席还严肃地说过:“设国家主席的问题不要再提了。要我早点死,就让我当国家主席!谁坚持设,谁就去当,反正我不当!”毛主席还对林彪说:“我劝你也别当国家主席。谁坚持,谁去当!”

在不到半年的时间里,毛主席先后6次讲过不设国家主席和他不当国家主席的话。毛主席的想法、意见和决心应该说再明白不过了。

可是,林彪在野心的驱使下,一意孤行。据吴法宪后来交代,5月中旬,林彪同吴法宪谈话时还在强调说:不设国家主席,国家就没有个头。并要吴法宪在宪法工作小组会上提出宪法要写上国家主席一章。7月间,叶群还向吴法宪当面说过:如果不设国家主席,林彪怎么办,往哪里摆?这充分反映了林彪坚持设国家主席的真实图谋。

我当时没有看出林彪、陈伯达等人积极主张设国家主席的险恶用心。在华北组的讨论会上,我一听陈伯达的发言,没有认真考虑在讨论修改宪法时关于设不设国家主席问题的争论的实质,更不顾自己的身份,以极不慎重的态度,非常激动地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8月24日晚上,各组的发言情况汇总反映上来了,我一看有几个人在发言中已经引用了陈伯达交给我印发给常委的语录了。我马上打电话把这个情况报告给周总理,我还请示说陈伯达要打印的语录还没有发,怎么办?周总理在电话中说:这个语录不能发,封存吧。我马上将陈伯达提供的打印语录的原稿和已印出来的20份语录全部封存了。

8月24日以后,部分中央委员和候补中央委员代表所在省、市、自治区联名写信给毛主席和林彪,表态支持拥护毛主席当国家主席。他们中的有些人是受了陈伯达、吴法宪、叶群、李作鹏、邱会作在各个小组煽动性的发言的影响,上当受骗了。

8月25日上午,全会第六号简报(即华北组第二号简报)印出来了,这个简报中反映陈伯达讲话的内容不多,却大量刊登了我的讲话内容。这个简报印前没有给我看。

8月25日上午11时40分左右,毛主席叫人通知我去他那里,我吃完饭就赶紧去了。

毛主席问我:“看到六号简报了吗?”

我说:“刚看到。”我是在来的路上才看到第六号简报的。

毛主席说:“他们(指江青、张春桥、姚文元)已经来过了,他们说六号简报影响很大。”

毛主席接着严厉地说:“你汪主任了解我不当国家主席的意见,还派你回北京向政治局传达过,你怎么又要我当国家主席呢?”

我说:“我听陈伯达发言说,有人听到毛主席不当国家主席就高兴得手舞足蹈了,我很气愤。”

毛主席严肃地说:“那就让他们去高兴吧!”

我说:“在群众讨论修改宪法时,都拥护您当国家主席。”

毛主席说:“不当国家主席,就不代表群众吗?你强调群众拥护,难道我不当,群众就不拥护了?我就不代表群众了吗?”

听了毛主席的这些话,我当时非常难受,感到辜负了毛主席对我的教导和信任。

谈完话后,时间已到下午2时了,毛主席要我马上通知政治局常委及政治局委员3时到牯岭毛主席办公处开会。我通知了林彪、周总理、陈伯达和康生,其他的政治局委员是由中央办公厅负责通知的。

林彪、周恩来、陈伯达、康生来后,毛主席分别同他们谈了话。

毛主席还与许世友谈了几句话。那时,毛主席在院子里,许世友来了,毛主席与他握手时说:“你看,我这个手凉不凉?”

许世友说“凉。”

毛主席说:“你们让我多活几年多好啊!还让我当主席呀?”

毛主席与政治局常委商谈后,对来开会的政治局委员们宣布说:“刚才,政治局常委商量,认为讨论的问题不符合全会原定的三项议程,决定收回六号简报。”

8月25日晚,周总理主持召开了各大组召集人的会议,传达了中央政治局常委会的决定。

8月26日,各组传达关于暂停开小组会的决定。

那时,叶群、李作鹏在中南组、吴法宪在西南组,邱会作在西北组,都开始收回有他们发言的记录稿,已经写成的简报稿子也不让送了。叶群私自跑到简报组,撕毁了她在中南组发言的记录。邱会作也要回了记录,剪去了他发言的部分。黄永胜上庐山后,销毁了他的发言稿。我把这些情况报告给毛主席、周总理。毛主席笑着说:“何必当初呢!当初那么积极,那么勇敢,争着发言。今天又何必着急往回收呢!”

毛主席和我谈话后,我认识到自己犯错误了,就考虑写检查报告,周总理也提出要我先检查,他说,你争取第1个检查吧。8月27日,我写好了第一份书面检查。检讨了建议恢复毛主席当国家主席的做法、言论是“我没有听毛主席的话,我干扰了毛主席的伟大战略部署,也违背了政治局会议的意见,这是无组织无纪律的行动。我的内心极感沉痛。”并表示要“接受这次教训,好好学习毛泽东思想,坚决听毛主席的话,谦虚谨慎,戒骄戒躁,提高觉悟,坚决执行毛主席在‘九大’提出的方针——团结起来,争取更大的胜利!”我感到第一次的检讨还是不深刻的,认识也是初步的,当时我对许多现象的本质问题都还没有认识清楚。毛主席看过我的书面检讨后,说这个检讨书可以发到全会上。我还按照毛主席的要求在华北组讨论会上做了一次口头检查,内容和书面检讨的差不多。我的检讨书,经周总理批改后印发了。

8月26日到30日的5天,毛主席和中央政治局常委分别找人谈话。各小组暂停开会后,宣布大家分头看文件、修改宪法,还安排了游庐山、看电影和看戏。

8月26日和27日,周总理、康生找吴法宪、李作鹏、邱会作谈话,并要吴法宪作检讨。吴法宪于28日晚报告了林彪。林彪鼓动说:“你没有错,不要作检讨。”叶群几次打电话安抚吴法宪:“你不要紧张,还有林彪、黄永胜在嘛!只要不牵扯到林彪、黄永胜就好办,大锅里有饭,小锅里好办。”#p#分页标题#e#

8月31日,毛主席发表了《我的一点意见》。这篇重要文献在印发给参加全会的同志前,毛主席给林彪看过。毛主席写道:“这个材料是陈伯达同志搞的,欺骗了不少同志。第一,这里没有马克思的话。第二,只找了恩格斯一句话,而《路易·波拿巴特政变记》这部书不是马克思的主要著作。第三,找了列宁的有五条。其中第五条说,要有经过考验、受过专门训练和长期教育,并且彼此能够很好地互相配合的领袖,这里列举了四个条件。别人且不论,就我们中央委员会的同志来说,够条件的不很多。例如,我跟陈伯达这位天才理论家之间,共事30多年,在一些重大问题上就从来没有配合过,更不去说很好的配合。……这一次,他可配合得很好了,采取突然袭击,煽风点火,惟恐天下不乱,大有炸平庐山,停止地球转动之势。我这些话,无非是形容我们的天才理论家的心(是什么心我不知道,大概是良心吧,可绝不是野心)的广大而已。至于无产阶级的天下是否会乱,庐山能否炸平,地球是否停转,我看大概不会吧。上过庐山的一位古人说:‘杞国无事忧天倾’,我们不要学那位杞国人。最后关于我的话,肯定帮不了他多少忙。我是说主要地不是由于人们的天才,而是由于人们的社会实践。我同林彪同志交换过意见,我们两人一致认为,这个历史学家和哲学史家争论不休的问题,即通常所说的,是英雄创造历史,还是奴隶们创造历史,人的知识(才能也属于知识范畴)是先天就有的,还是后天才有的,是唯心论的先验论,还是唯物论的反映论,我们只能站在马、列主义的立场上,而决不能跟陈伯达的谣言和诡辩混在一起。同时我们两人还认为,这个马克思主义的认识论问题,我们自己还要继续研究,并不认为事情已经研究完结。希望同志们同我们一道采取这种态度,团结起来,争取更大的胜利,不要号称懂得马克思,而实际上根本不懂马克思那样一些人的当。”

毛主席在《我的一点意见》中,严厉批判陈伯达,彻底揭穿了陈伯达的政治欺骗和阴谋行径的真实面目,实际上也是对林彪一伙的致命打击。

9月1日,中央政治局和各大组召集人开会,毛主席在会上指出:凡是在这次庐山会议上发言犯了错误的人,可以做自我批评、检查。当时毛主席点了陈伯达的名字,要他做检查。毛主席还要林彪召集吴法宪、叶群、李作鹏、邱会作这些人开会,听他们的检查。

9月2日,林彪按照毛主席的指示,召集陈伯达、吴法宪、叶群、李作鹏、邱会作开会。我也参加了。那时毛主席让我参加这个会有两个目的:一是了解一些情况,因为他们这些人是不会把情况全部如实地汇报给毛主席的;二是我在华北组也发了言,也要接受批评和教育。

会议开始时,林彪说:“今天,找你们开个会。你们在会上为什么要在同一个时间发言,为什么都引用了同样的语录。你们要坦白,要交代。”

林彪讲完后,到会的人都不发言,有的翻材料,有的喝水。过了一段时间,林彪又说:“嗯,为什么没有人发言?”这时,我发了言,批判了陈伯达。我指出,华北组的讨论就是陈伯达放炮后搞乱的。林彪听了,表情很尴尬。我发言后,他们七嘴八舌地讲了一些,会议很快就散了。

散会后,我向毛主席汇报了情况。我讲完林彪召集开会的情况后,毛主席哈哈大笑,他问我会还开不开?我说,林彪打了个招呼,说再开会就通知,不通知就不去了。

9月3日,林彪又开了一次会,没有通知我去参加。直到九届二中全会散了,也没有通知我去参加他们的会议。毛主席知道后说:“不要你了。说明你不是那个圈子里的人。”

9月2日后,各小组就开始集中批判陈伯达了。在华北组,我按毛主席的指示做了检讨后请假了。
9月4日,毛主席找林彪谈话。

9月5日,毛主席找陈伯达谈话。

9月5日下午,毛主席和周总理及康生谈了如何结束会议等问题。

9月6日,全会基本上通过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修改草案》;通过了向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提出的关于在适当的时候召开四届全国人大的建议;批准了国务院关于全国计划会议和1970年度国民经济计划的报告;批准了中央军委关于加强战备工作的报告。

9月6日下午,九届二中全会闭幕。在闭幕会议上,毛主席对党的路线教育问题、高级干部的学习问题、党内外团结问题,发表了重要的意见。

毛主席在讲到高级干部读马、列的几本书的问题时说:“现在不读马、列的书了,不读好了,人家(指陈伯达)就搬出什么第三版呀,就照着吹呀,那么,你读过没有?没有读过,就上这个黑秀才的当。有些是红秀才哟。我劝同志们,有阅读能力的读10几本,增加对唯物论、辩证法的了解。……要读几本哲学史,中国哲学史,欧洲哲学史。一讲读哲学史,那可不得了呀,我今天的工作怎么办?其实是有时间的。你不读点,你就不晓得。这次就是因为上当,得到教训嘛,人家是哪1个版本,第几版都说了,一问呢?自己没有看过。”

毛主席在讲到庐山会议这场斗争,说他们大有炸平庐山、停止地球转动之势时说:“庐山是炸不平的,地球还是照样转。极而言之,无非是有那个味道。我说你把庐山炸平了,我也不听你的。”“你就代表人民?我是10几年以前就不代表人民了。因为他们认为,代表人民的标志就要当国家主席。我在10几年以前就不当了嘛,岂不是10几年以来都不代表人民了吗?我说谁想代表人民,你去当嘛,我是不干。你把庐山炸平了,我也不干。你有啥办法呀?”

毛主席在讲到党内外团结问题时说:“不讲团结不好,不讲团结得不到全党的同意,群众也不高兴。……所谓讲团结是什么呢?当然是马克思列宁主义基础之上的团结,不是无原则的团结。提出团结的口号,总是好一些嘛,人多一点嘛。包括我们在座的有一些同志,历来历史上闹别扭的,现在还要闹,我说还可以允许,此种人不可少。你晓得,世界上有这种人,你有啥办法?一定要搞得那么干干净净,就舒服了,就睡得着觉了?我看也不一定。到那时候又是一分为二。党内党外都要团结大多数,事情才干得好。”

周总理、康生在闭幕会上也讲了话。会上,中央还宣布了对陈伯达进行审查。

9月7日,林彪、叶群下庐山了,黄永胜、吴法宪、李作鹏、邱会作去送他们,这些人还照了集体相。林彪走后,黄永胜等人也走了。#p#分页标题#e#

9月8日,各省、大军区的负责人都走了。

9月9日上午,周总理、康生、张春桥、江青等人走了。

听到这里,毛主席“哦”了一声,又问,“他们没有讲庐山的问题?”

熊向晖回答:“讲了,是在批陈整风动员会上讲的。吴副总长说,总参同陈伯达没有来往。黄总长说,他是在庐山会议开始以后才到了庐山,当时主席已经发表了《我的一点意见》,揭露了陈伯达,黄总长说,他不认识陈伯达,原来只知道陈伯达是个理论家、秀才。如果不是主席、林副主席指出来,他也看不出陈伯达搞的‘关于称天才的几段语录’有什么问题,也可能上当受骗。以后要坚决按照主席和林副主席的指示,多读一点马列的书。”

毛主席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又抽了一支雪茄,用缓慢的语调问:“庐山的事,他们就讲这些?”

熊向晖回答:“主要就是这些。”

1970年八九月间在庐山举行的中共中央九届二中全会上,当时是政治局常委的陈伯达伙同叶群,以及掌握军队大权的黄永胜、吴法宪、李作鹏、邱会作等,四处煽风点火,为林彪当国家主席制造舆论。毛主席气愤地说他们“大有炸平庐山、停止地球转动之势。”《我的一点意见》的及时发表,制止了林彪一伙向党夺权的这幕丑剧。庐山会议之后,中央开始在党内批判陈伯达,并责成黄、吴、叶、李、邱做出检讨。将近一年过去了,熊向晖只知道陈伯达被揪了出来,其余情况一概不知。所以,当毛主席沉默了一会儿,深深吸了一口雪茄,突然伸出左掌,用右手1个1个按下左手的手指,问熊向晖“黄永胜和他那个军委办事组——吴法宪、李作鹏、邱会作,还有叶群,他们在庐山搞鬼。黄永胜讲了没有”时,熊向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都是当时几乎不可一世的人物呀!他怔了一下,回答:“没有听黄总长讲过。”

毛主席又问他有没有看过黄永胜等人的检讨、听过这件事的传达,熊向晖都只能回答“没有”,因为他毫不知情。毛主席意味深长地看着熊向晖,问:“你嗅出点什么没有?”

大半年来,熊向晖除了批陈,一直埋头于国际问题的研究。他虽然对那些趁“文革”之机扶摇直上的政治暴发户很反感,但由于黄永胜等人对庐山会议的情况严密封锁,他看不出任何他们地位动摇的迹象。因此,他对主席这个问题的回答,依然是“没有”。

毛主席转过身来,问周总理:“那5个人的检讨,发给总参没有?”

周总理说:“发了,总参和军委一共发了60多份。”

那是当该发放到熊向晖这一级干部的,而他竟毫不知情。这说明了什么?

毛主席又吸了口雪茄,沉思了片刻,用左手拍了一下茶几,突然提高了声调,说:“他们的检讨是假的。庐山的事情还没有完,还根本没有解决。这个当中有‘鬼’。他们还有后台。”

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他们的后台”是谁?难道是指林彪?

过了一会儿,大概是想缓和一下气氛吧,周总理委婉地说:“我过去也犯过错误,一经主席提醒、批评,总是努力改。这次黄永胜他们犯了错误,主席对他们进行了批评教育,他们做了检讨,以后也会在实践中改正的。”

毛主席摇摇头,说:“那个不同。你犯错误是阳谋,他们是阴谋。实践证明,他们的检讨是假的,是阴谋,连熊向晖这样的干部都不让知道,这不是阴谋?我历来主张,党内允许有公开的反对派,绝不允许暗藏的反对派。黄永胜他们搞阴谋,搞分裂,他们是暗藏的反对派。搞阴谋,搞分裂,就是搞修正主义。真正搞马克思主义的人,就要讲团结,就要光明正大。黄永胜他们光明正大吗?完全不是。总而言之,庐山的事,根本没有完。”

停了停,毛主席的情绪松弛下来,又问熊向晖有秘书没有,写报告、起草文件是否亲自动手。听说他是自己动手时,毛主席说:“那好。我这里的文件,就是1个秘书管。她的任务就是收收发发。文件来了,我自己挑选重要的看。需要提点意见的,我自己动手写,从来不让秘书代劳。共产党员一要动手,二要动口。动手动口,就是要动脑筋。现在一些大官、小官,自己不动手,不动口,不动脑筋,什么事都靠秘书,听说连科长都有秘书,搞成‘秘书专政’。有的人让自己的老婆当自己的办公室主任,这不是共产党的作风,是国民党的作风。”

熊向晖听了,心里又是一动:让自己的老婆当自己的办公室主任的,不是林彪吗?

直到此刻,毛主席才结束了同熊向晖的“寒暄”,听取周总理关于同基辛格第一轮会谈的汇报。熊向晖看了看表,已是10日凌晨1点多了。毛主席谈“题外话”,竟谈了将近1个钟头!待周总理等人离开毛主席住地时,已经2点多了。在回宾馆的路上,周总理嘱咐熊向晖:今晚主席讲的话,绝对不能外传。10日晚,周总理率熊向晖等人向毛主席汇报同基辛格第二轮会谈的情况时,毛主席谈笑风生,再没有涉及庐山会议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