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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的眼泪,为谁而流?

时间:2016-12-22编辑:历史狂流

一名连长可以为了所谓的集体荣誉和自己的升迁之路毁了一名士兵的整个人生,一名科长可以为了自己的轻松惬意剥夺一位参谋欢度蜜月的幸福权利。

“大道至简,有权不可任性!”

然而,如今在某些领导面前,自己的事才叫事,别人的全是狗屁,管你腿疼或者结婚,反正我的利益不能受损!

如此任性用权,为何大行其道?

如此自私想法,如何根植内心?

当一个人心中只有自己,这个人是可恶的;当一个有权的人心里只有自己,这个人是可怕的!

你一定想知道那名士兵和参谋后来说了什么。

士兵在离开部队的前一个晚上,喝醉了,抱着我哭,说了一句,“从我之后,家族世代禁止从军!”

那名温文尔雅、足智多谋的参谋想起这件事时候,愤怒地说,“这样的领导,我凭什么跟他上战场?”

将军的泪,为谁而流?

我想,包括那名他不认识的残疾士兵以及那名连蜜月都没度的参谋。

奉献:在普遍谈论利益的年代,你已经可以跟我谈论奉献,但是军人不该面对本不该承受的考验。

这是一个怎样的时代?

有人说这是一个触动利益比触动灵魂还难的时代,有人说这是精致利己主义盛行的时代,还有人说这是一个金钱至上的时代……

作为一名军人,身处这样的时代,给我的感觉就是,好像大家都在谈论利益,只有我们还“傻乎乎”地谈论并且坚持着奉献。

有一个师兄,入伍10年,曾是一名出色的连长,荣立二等功、三等功各一次,很受领导赏识,但是却突然选择复员。

我问过他原因,他说,“并非我吃不了苦或者自私自利,只是我在部队再出色也只是一根小草,在家里却是那根顶梁柱。我跟你嫂子结婚三年,我们俩在一起的时间不到30天,孩子两岁了,我陪他的时间还不到10天。对妻子缺少陪伴,对孩子缺少呵护,对家庭缺失责任,给我再多的荣耀和工资又能如何?一个家我都如此亏待,我又拿什么去奉献国?”

突然,我很想问,军人不是人吗?

当然是!

那么人最基本的需求为何得不到满足,人最基本的情感关怀为何总是缺失,难道身着戎装,就理应如此吗?

军人是钢铁汉,但只能是身体,不能是内心和情感!

本就少的可伶的假期,还面临重重阻扰,每次都搞得跟施舍一样,想分开休,多回家几次都不行。

在网络时代,连使用智能手机居然都能成为一种官兵的权益,并常常以此相威胁(什么什么干不好,周末就不发手机了)。

在整个社会都在谈论利益的时候,在不少军人呼吁议价能力的时候,我还是愿意谈论奉献。但是,许多时候,我跟你讲家国情怀,你跟我谈条令条例;我跟你讲规章制度,你却跟我说军人奉献。真的搞不懂究竟我是小孩好欺骗,还是说你长不大耍无奈!

军人也是人,是人就符合马斯洛的层次需求理论。在个人基本需求无法满足时,让他如何去考虑训练备战;当一个人整天想着手机的时候,他又怎么去考虑改革强军?

将军的泪,为谁而流?

我想,包括那名决意复原的优秀连长,还有那些为基本权利挣扎的官兵。

牺牲:马革裹尸,在所不辞;但点灯熬油,为无意义的事务加班到吐血,我又该如何存在?

我相信,每一位志愿从军的人,都不会拒绝上战场,上了战场牺牲了,也不会有任何怨言,因为那是为国家而战。

然而,和平年代,于军人而言,还有一种牺牲,让人无所适从。

有一个干事,人称“组织科一支笔”,非常能写。由于文笔精彩,文采斐然,要求他写的稿子越来越多,加的班越来越多,加班的时间越来越长,睡觉的时间也就越来越少。长期的加班,导致他身体状况频出,最后倒在了熬夜写稿的路上——在一次连续四天四夜的写稿推稿过程中,吐血昏迷。

军人,为材料呕心沥血,或许只有当代才有,但是这些对提高战斗力有半毛钱作用吗?

军人,保持冲锋的姿态,却倒在了写稿的夜里,这样的牺牲,让我们情何以堪?

作为军人,我从不畏惧战死沙场,也不害怕维和行动命丧他乡,更愿意像林俊德那样为打造国之重器,而倾尽毕生的心力。

但是,若要我为那些无实际意义的稿子、材料,浪费时间、耗尽心力,甚至熬到吐血,住进医院,那我只能选择“走为上计”。

不要等我死了,你再遗憾;也不要等我退了,你再扼腕。

将军的泪,希望不要为我而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