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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秘:婉容皇后有和冤屈 崔氏为何帮她鸣冤?

时间:2017-01-09编辑:梓岚

好景不常,不愉快事接连发生。

首先是先姊崔慧茀患肠热症,连御医亦束手无策,她不幸于一九三七年病逝,时年四十二岁,“皇上”听到消息后特命为先姊进行国葬,下葬于长春波般寺。

“皇后”与先姊属手帕交,闻噩耗异常伤心,她将一双十分名贵的翡翠玉镯子赏给先姊陪葬,“皇上”也赐了十万元伪满州币作为帛金,(当年一千元满州币已经可买到四间有花园的房子)。

从先姊病逝后,掌管宫内府重责,代保管“皇后”的珠宝首饰责任便落在我身上,加上“皇后”的精神病愈来愈严重,我心力交瘁,差点儿也倒了下来……

一九四三年,因为母亲病危,忍受不了长春之寒冷气候,我向“皇后”请假送母亲返北京,谁料这次与婉容皇后一别竟成永诀,我母女俩刚返北京,伪满政权便崩溃,帝后均成阶下囚,我幸运成为漏网之鱼,事后才听到皇后病逝消息。

我两姊妹教婉容皇后绘画和音乐,但犹记得一首歌却是皇后教我们唱的。这一首属于满清的国歌,歌词凄凉,相信是可汗入关前流传,开国后因歌词悲切很少机会听到,凡有国家元首访清,“皇上”心情好的时候便命老宫女唱出……

“凉风吹夜雨,萧飒动寒林,正在高堂宴,难忘迟暮心,军中一剑舞,塞外动茄音,不作边城将,虽知恩义深。”

张园小朝廷逸事

张园是北方一座有名的住宅,乃满清第八镇统制张彪的公馆,溥仪抵达天津后便一直寓居于此。由于那次离开紫禁城只带了太监、佣人、侍卫四十人,故张园也够住有馀了。

张园内仍沿用“宣统”年号,不仅遗老称溥仪为“皇上”,就是在街上日本人见到溥仪也尊称他“皇帝陛下”。

在天津溥仪爷似寓公胜过似“皇上”,他过着舒适的上流社会生活,在这时期曾发生不少有趣事情:

有一日(就在他与淑妃离婚后不久),报纸登载南开大学附近有强盗出现,警察出动查缉却没有结果。溥仪爷的侠士精神油然而生,他借了侍卫的手枪便出发往缉拿强盗,那些随从怎么放心,于是便前呼后拥地分乘三部私家车出发,各人杀到南开大学,在那周围几条马路上驰骋,只可惜兜了几个圈子仍不见强盗出现,勇敢的溥仪爷只好败兴而返。

婉容皇后经常到天津惠罗公司买舶来品,那些职员起初不知我们的身份,但见以丝带系着碧绿的玉石,已知是贵客上门,(因为清宫皇亲国戚皆鄙视黄金,认为易得故属粗物,他们不以金链配饰物,而以丝绸带系宝石配戴。)职员上下殷勤招待,希望做成这桩大生意。

有一次皇上心血来潮,独自逛惠罗公司,买了一个钻石手表送婉容,她贪时髦,着人在背后刻了一行字……翌日嘱太监前往取表,太监发现手表背后多了一行英文字,以为是商标乃询问职员,职员拼读给他听,但没有解释意思,一踏入内庭,太监即急不及待喊道:“皇上,皇上,您买的‘I LOVE YOU’牌子手表十分标致,奴才已带回来了。”

我们一听都笑不拢嘴,“皇上”自己秘密被拆穿亦面红起来,婉容则甜在心头,只有淑妃呷醋,诈作听不见、看不到,从此之后,这个太监便被人取笑并给他安了“I LOVE YOU”之浑名。

该园内养了不少珍禽异兽,走廊一端有一头高三英尺白猿,某日太监庆降往喂它时,它忽然兽性大发,张口噬咬他的手腕,一时鲜血直冒,痛的太监高声呼救,“皇上”及我们闻声出外查看,“皇上‘见状即骂道:“孽畜该死!”

白猿一见“皇上”便放开庆降,伏地叩头似有人性,‘皇上“骂它该死,一连十天他都不肯进食,后来果然饿死了。

在张园生活时,事逢“盗坟事件发生,先皇等灵柩被冒渎滋扰,“皇上”后妃等人在灵柩修复再行入殓前,一律要睡在地上,婉容召了我俩姊妹到来作伴,大家围坐一起谈天说地,话题多为清代历朝帝后之逸事。

婉容习惯有人陪睡,太监宫女都在他床边打地铺,这个习惯由天津一直到伪宫长春都没有改变,所以说他在伪宫与潜入侍卫有染,如何避过房内房外几十人耳目?这根本上是不可能的。

末代皇帝的下场

溥仪爷在六岁被迫退位后,一直身心不忿,他无时无刻不心存复辟之心,加上背后一批遗老怂恿,终于在廿年后再踏足政治舞台,上演一出“傀儡皇帝”之闹剧。

一九三一年,“皇上”秘密离开天津潜返东北旅顺,日本人捧出他做“满洲国”的元首,这点与溥仪爷一心重温清帝旧梦自然有大大不同,但由于已在日人势力控制下,要后悔亦已太迟。

“满洲国”以长春为首都,这时候婉容皇后精神开始出现问题,溥仪爷对皇后亦逐渐冷淡,他的新欢……祥贵人谭玉龄也因感冒而病逝。

有关谭玉龄的死当时有许多传说,据称日本军阀有意迫溥仪娶日本太太,希望将来子嗣有日人血统,谭玉龄是由日军医治疗,注射一针便死了,“皇上”十分伤心追封她为“明贤贵妃”。

谭玉龄尸骨未寒,日人即催促溥仪娶日女为妻,朝中大臣看穿他们的阴谋,将计就计先下手为强地引介了一穷苦人家的女孩子入宫——他就是福贵人李玉琴。

还记得李玉琴被带入长春伪宫时,由于事出突然,宫中多了一个女人却不见“皇上”通知,先姊与我遂往外宫向大表哥商云亭质询,只见他苦笑道:“因为不想‘皇上’娶日女……只好……不用担心……她只是四品而已!”

在长春的时候,不少大臣争相为“皇上”介绍妃子,连我两位生得十分漂亮的外甥女也在候选之列,怪不得许多相熟的人取笑我两姊妹:“崔家大、二小姐,恭喜你们快要做皇姨了!”

说到这里忽然记得曾经有一次婉容皇后竟然要为我做媒……。

皇后要撮合的是他的哥哥和我之婚事,由于国舅爷刚死了妻子,故欲续贤,但他有芙蓉癖,我不喜欢,婚事便告吹了。我家与皇后家亲上加亲,确实有缘无份。

喜事难成,悲惨之事却接踵发生,第一件是先姊崔慧茀病逝,婉容之疯病恶化,她每天吸食鸦片烟挨日子。

当时的溥仪爷正是内忧外患,相信他亦后悔误听日本人的摆布,否则仍挟着逊帝名衔在天津当寓公亦够写意的了!

妃子革命

溥仪爷的淑妃文秀是我国首位向皇帝提出离婚的人,并经法院判决获得成功,后人称这一事件为“妃子革命”。

论外貌淑妃文秀肯定不如婉容,但当初溥仪选后圈照片时,最先圈的是她,只不过由于荣源巧施计策,加上瑞康太妃看中婉容生得漂亮,故两人妃后身份互调,从此决定了他们未来的一生命运。

荣源为女儿(婉容)买后冠共花去廿万两金子,这传说在宫中已是公开秘密,连婉容皇后自己也承认是金钱的魔力。

自己获溥仪“钦定”在先,结果却为婉容独占鳌头,淑妃的内心自然不顺气,,逐渐养成抗拒心理,他不愿作为豢养在御花园的驯鹿,曾在一篇短文自比为“悲鸣宛转”,“奄奄待毙”……“哀苑鹿”,“鹿在园内,不得其自由,犹狱内之犯人,非遇赦不得而出也。”

淑妃曾经自杀但获救,他看准一次外出机会,立即打发太监离去,自己则躲起来委托律师出面与丈夫——溥仪爷交涉。

她的离婚原因如下;

“事帝九年,未蒙一幸,孤衾独抱,愁泪暗流,备受虐待,不堪忍受,今兹要求别居溥氏应于每月中定若干日前往一次,实行同居,否则唯有相见于法庭”。

溥仪接信大惊,妃子要求离婚当真开了数百年大清祖制的先例,“九五之尊”岂能与人对簿公堂?成何体统?

最后双方庭外解决,决定离婚。条件如下:(一)自立约起双方完全脱离关系(二)溥仪付给文秀五万五千元终身生活费;(三)允许文秀带走常用衣物和用品;(四)文秀返回母家居住,永不再嫁;(五)双方互不损害名誉;(六)文秀撤回要求法调解的诉状,今后不得再提起诉讼。文秀果然遵守诺言“终身不嫁”,他办小学将精力献给下一代,这位末代皇妃过了廿年平民之正常生活,直至1950年病逝。

我要为婉容皇后呼冤

我口述内容均是我当年所见所闻,乃第一手可靠资料,犹记得1925年首次晋见帝后,天津张园的六年我两姊妹追随婉容皇后,直至满洲国成立,长春建新都我们亦冒寒北上,誓为清皇作不贰之臣,到了皇后病逝前一年(1945年)我才与婉容分手返回北京。

我心目中的婉容皇后是一位富有同情心的女人,传统教育使她温驯,自甘命运。虽然贵为皇后,但却很少时间与“皇上”一起,每天都要与妃子按时向“皇上”请安,大家都似客人一般……帝王之家充满虚伪、客套,宫内找不到家人父子夫妇间的真正感情。

婉容皇后以“荷花”自娱,且为自己取了“爱莲”别号,曾写下颂荷花的短文,反映自己内心的痛苦。她写道:

荷花色艳而娇,迎风欲舞,清气芬芳具有一种爱美姿态。且其全体皆有宜于人:从其根至其梗,至其叶,至其花,至其实,皆成药品。

“妒者谚其国艳,知者赞其德纯,多才而色艳,所谓‘出污泥而不染’此非德乎?且其全体皆可入药,此非才乎?

“叹无何福,每当晨起或当夕阳欲堕之时,扶小环,将蕉扇,徘徊于竹阴荷塘前。或歌一曲阳春白雪,或歌一曲泛彼柏舟在彼中河,或歌一曲梦里不知身是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