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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平定中原 他的目标到了隗嚣身上

时间:2017-01-12编辑:梓岚

分析比较之后,他把目标锁定在了割据陇右一带的隗嚣身上。马援认为隗嚣拥有知书达理、礼贤下士、诚信宽厚三个独特的优势。于是,他义无反顾地前去投奔,以期共图大业,实现抱负。

隗嚣还是很识货的,他封马援为绥德将军,并且非常敬重马援,每逢大事,必请马援来商议。

接下来,我们可以用三个成语形容马援和隗嚣的关系变化:相敬如宾、同床异梦、分道扬镳。受宠若惊的马援自然想努力回报隗嚣的厚爱了。然而,经过一段时间的零距离接触,马援得出这样的结论:隗嚣并不是一个可以跟随的人,因为他虽然胸怀大志、礼贤下士,但却鼠目寸光、愚昧无知。

特别是隗嚣不顾众人反对执意要做刘秀的“傀儡”后,马援就更加哀莫大于心死了。能放弃腰缠万贯的人,自然也能放弃平庸之主。就在马援产生了取而代之的想法后,机遇不期降临了。公元28年,隗嚣派他去蜀地说服公孙述。

隗嚣之所以派马援出马,原因有二:一是马援是隗嚣最信任的人;二是马援是公孙述最亲近的人,因为马援和公孙述同为扶风郡茂陵县人,是不折不扣的老乡,而且两人从小就认识。

只是,隗嚣没有料到马援的私心,他期待马援给自己拉一个生死与共的盟友来,马援却期待能和公孙述牵手。什么叫同床异梦,由此可见一斑。

然而,事实证明,这只是马援一厢情愿的想法,因为很快他的梦想就被公孙述打破了。

公孙述其实也没对千里迢迢而来的马援做什么,只是来了个“下马威”。公孙按照皇帝接见使者那一套,搞了一番繁杂的礼仪,先请卫士,再接马援。他又送马援出宫在宾舍待命,制作给他穿的衣冠,最后才在宗庙宴请马援。

祭品丰盛,百官迎立,公孙述在前呼后拥下接见马援,大耍派头,一副小国之君的模样。应该说,公孙述对马援还是器重的,席间表示要封马援侯爵,授他为大将军。马援的那些随从以为遇到了明主,高兴得都想留下来。然而,公孙述的这一番表演,恰让马援看清了他的本质。

试想,天下胜负未定,与公孙述同样称帝的刘秀,已在东方崭露头角,且颇具雄才,已初显“周公吐哺,天下归心”的景象。在强敌随时会吃掉蜀地的情况下,公孙述不设法拿出实际招数广纳天下英才,内安民生,外强防御;相反,却陶醉在偏安一隅的自得之中,这样的人能有多大出息,明眼人一看便知。

没几天,马援便选择了打道回府。在他看来,在找到一个理想的老板之前,最明智的选择就是紧跟现在的老板隗嚣。跳槽,是需要眼光的;跳槽,是不能冲动的。

马援马上把巴蜀数日游的情况向隗嚣进行了汇报:“子阳(公孙述)井底蛙耳,而妄自尊大,不如专意东方。”

马援的话等于直接给隗嚣泼了一盆冷水,他联合公孙述共同对付刘秀的梦想就此破灭。为此,隗嚣很快又想出了新的投石问路之举——访问刘秀。

这次,马援依然被任命为使者,马援新的择主机会不期降临了。

公孙述喜欢繁文缛节、夜郎自大,刘秀却喜欢开门见山、坦诚相待。

果然,刘秀见到马援后就开了这样的玩笑:“你遨游在两个皇帝之间,今天我能见到你,倒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面对刘秀的笑里藏刀,马援马上来了个卑躬屈膝。他双膝跪地,诚惶诚恐地说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现在这个社会,不但主上选择臣子,臣子也选择主上。我和公孙述自幼便是朋友,但我见他的时候,他让武士持戟立在殿阶下,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现在我远道而来,陛下怎么知道我不是刺客,竟然敢这样轻易就见我呢?”

对此,刘秀回答道:“刺客不带刀。你只身一人,身上又无兵器,怎么会是一个刺客呢?说客嘴如刀。你利嘴一张,胸中满腹经纶,充其量只是个说客罢了。”

就这样,两人第一次会晤交谈甚欢。

为了进一步了解马援,刘秀以调研为由,带领马援到黎丘、东海一带出巡。两人在零距离的接触中,刘秀的聪明才智、勇气谋略、气度胸襟,令马援深深折服。为此,马援说了这样一句话:“天下时势反复不定,称王称帝的人不计其数,只有陛下气度恢宏,好像汉高帝刘邦一样。”

将刘秀喻为开国的汉高祖,马援可谓感慨颇深。

而马援的正直果敢、豪气直爽,也令刘秀啧啧称赞。为此,刘秀说了这样一句话:“百里挑一,与众不同。”

孔子曰:“毋欲速,毋见小利。”刘秀显然深谙此道,他并没有直接把跳槽成功的马援留在身边,而是让他回凉州当卧底。

马援回来后,隗嚣跟他同卧同起,向马援询问东方的传言和在京师的得失。马援对他说:“我到洛阳后,刘秀接见我达数十次之多,每次接见态度都很轻松,从早到晚无所不谈。他才智极高,有勇有谋,普通人不是他的对手。不仅如此,他心胸坦荡,开诚布公,不拘小节,跟汉高帝刘邦相同。他看的书非常多,深通儒家经典,处理政事遵循法度,前世君王没有人能跟他相比。”

隗嚣又问:“刘秀和刘邦相比怎么样呢?”

马援回答:“刘秀不如刘邦,刘邦‘无可无不可’,而刘秀却喜欢处理行政事务,行动符合规范,又不喜饮酒。”

隗嚣听了心里不高兴:“要像你说的那样,刘秀反而比刘邦更加高明了!”

同床异梦已成事实,分道扬镳只是时间问题。

 

而刘秀虽然已对隗嚣产生了“杀心”,但碍于天下未平,他依然采取先礼后兵的怀柔之术。建武五年(公元29年),刘秀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使出了一招“投石问路”——派来歙第二次出使凉州。

上一次隗嚣没有同意,这一次自然也不会同意了。但是,隗嚣毕竟是隗嚣,他不是等闲之辈,他上次虽然拒绝了刘秀的邀请,但却是婉拒。这次虽然同样拒绝了刘秀的邀请,但他同时也给了刘秀面子,因为自己没有去,派了一个人去,这个人便是自己的长子隗恂。

“凉州事太多,我分身乏术,就让我儿子代我去吧。”隗嚣的话很委婉,但内心却是很痛苦的,毕竟儿子隗恂送到洛阳,便等于羊入虎口,要想再回来,只怕比登天还难。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没办法,此时隗嚣尽管狼子野心,但他认为自己在刘秀面前只能算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刘秀才是真正的狼。同时,隗嚣以这种方式,表明了自己的心迹:你走你的阳关道(中原之地都是刘秀的),我走我的独木桥(只有凉州这一隅之地),咱井水不犯河水,啥都好说。

在整个过程中,马援苦口婆心的劝说起到了很好的作用,马援的胳膊肘往外拐起到了一锤定音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