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17-02-16编辑:梓岚
只可惜他的对手不是韩信,而是张少帅。
从这层意义上,陈平敢这样赌,一来是依靠可靠的军事布置,另一方面也是相信韩信是聪明人。如果没有前者的保证,谁也不会这样赌的。
如果拘捕韩信,就意味着诸侯们会兔死狐悲,并且积极行动起来,那刘邦就算成功的拘捕了韩信,也会引起他难以收拾的后果。
更何况,恐怕他还没有到云梦,就有可能接到情报,那就是韩信已开始大规模调动军队了,所以我们应该中止此次行动。
更可怕还在于,如果听到韩信在大规模的调动军队,并且与诸侯们往来密切、频繁,诸侯们都在大规模调动军队,那刘邦随时就有可能大势已去的。
刘邦活捉韩信后,并没有杀掉韩信,甚至都没有治韩信的罪,而是把韩信封为了淮阴侯。
刘邦这样做,显然是公开向天下表示,他之所以削韩信的藩,只是因为韩信太厉害了、实力太大了,留着韩信这个藩,他会睡不着觉。
现在,我把韩信的藩削了,并不是意味着我要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因为,我依然让韩信有机会享受荣华富贵。
刘邦这样对韩信,并不算过分,而且还非常的宽大。因为,萧何、张良也都是封侯。刘邦这样做,其实就是赵匡胤杯酒释兵权的翻版,换而言之,你们掌握着兵权,我睡不着觉,万一我一紧张、或是你们一紧张,咱们火并起来,对谁也不好。现在,你们把兵权交出来,咱们君臣就可以共享荣华富贵了。
韩信在淮阴侯的位置上,一直呆了五年时间。
而且,刘邦把韩信贬为淮阴侯后,也没有把韩信的地盘收归中央政府,而是把韩信的地盘分为两块,一块分封给自己堂兄刘贾,另一块分封给自己的弟弟刘交。
刘邦这种处置办法,让诸侯们感觉,刘邦依然承认分封天下的格局。他只是在清除威胁自己的异己分子。在这种背景下,韩王信、张敖、彭越、英布就变得更谨慎了,因为,他们觉得,自己只要谨慎,就可以保留既有的地位。因为,刘邦显然没有削藩的意图。他只是要收拾那些威胁自己的藩王。
但是,他们不知道,刘邦虽然没有改变分封天下格局的战略,却是想建立一个清一色的刘氏江山。
韩信权力被削夺时,距项羽被打败,刚好一年时间。
刘邦把韩信的地盘,分封给刘贾、刘交后。诸侯们自然感觉心里塌实了,因为,这本身就证明刘邦愿意承认分封天下的格局。
问题是,刘邦的那些嫡系功臣们呢?显然都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
“伪游云梦”应该没有那么简单史书上应该是忽略了历史背景,先生一直强调抓获、杀死敌对军事政治集团领袖不难,难的是如何控制住局面。如果有那么容易就不会有权臣、军阀了。高祖对付韩信、彭越、张敖都可以做到兵不血刃,应该都不是偶然的。
通过从历史上看蒋介石一直在利用各种机会挖各实力派墙角例如利用与韩复渠见面的机会用金钱进行拉拢致使韩复渠等人在蒋冯战争中倒戈,利用阎锡山派李达生到江西剿共收买李达生对付阎锡山,在四川利用峨眉军官学校与参谋团拉楼川军将领,利用陆军大学进修的机会拉拢各实力派的将领。蒋介石抓李济深、韩复渠、软禁刘湘等来瓦解他们的势力等事件,我们知道这其实只是事态发展的结果而不是原因。抓李济深是因为蒋介石事先利用粤军将领“粤人治粤”的心里收买了陈铭枢、陈济棠等李济深的台柱。抓韩复渠也是因为收买了韩的主要将领,当时只要第三集团军的将领联名发一个求情的通电韩复渠就不用死了,如果再表明态度不放韩就投日,估计蒋介石就只有放人了。刘湘也是同样情况。他们真要反抗其实也是没有希望的。
先生讲高祖也一直想削藩而且韩信、彭越等人表现的又这么嚣张高祖会一点防范、准备都没有,不会对他们挖墙脚、渗沙子。韩信、彭越、张耳的王位是高祖封的,土地大部分也是高祖给的,甚至韩信的政治势力都是在高祖的支持下建立的,高祖会没办法渗透吗?
高祖几次收走韩信的军队并且时刻防范他,使他始终没有足够的实力,“伪游云梦”时楚国应该只有相当有限的军事力量。
汉朝初年的制度规定诸侯王的丞相是由中央政府指定的例如彭越是魏相、曹参是齐相,从吕氏之乱、吴楚七国之乱中可以看出诸侯相是中央政府的代表是有巨大权力的,诸侯王能否成功对付诸侯相是能否起兵成功的关键。楚国、梁国、赵国里也应有强大的中央政府的力量存在。
总之,高祖对付韩信应该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有长期准备的。韩信经过仔细衡量终于觉得没有胜算但又不愿放弃权利而最终逼迫钟离昧自杀,带着他的人头去见高祖被擒获,在高祖军队与楚国中央政府势力里应外合之下楚地迅速被平定。这其实也只是事态发展的结果而不是原因。
英布、韩王信、陈豨等人敢于造反并能与中央政府对峙一段时间,我认为原因有两个1、他们都有独立的政治体系,受中央政府影响渗透较小。2、他们靠近边地可能获得域外势力的支持。
如果把这段历史这样展开,自然更丰满了,只是现在已写成这样了。关键是,我想把这段历史这样展开,也感觉有些力不从心。
如果有机会修订这个长篇,我会借鉴你提到的内容,只是,我估计以我对这段历史的理解、了解,恐怕实在无力做到。
看古代历史,因为资料缺乏,我们会觉得,一切军事、政治斗争,只是几个大人物之间的角力。看现代历史,因为资料丰富,所以,我们自然会更容易感觉到,一切军事、政治的斗争,都是无数人广泛参与的结果。
其实,所谓的唯物史观,并不是马克思发现的。因为,在社会发展到一定阶段后,任何一个政治人物,都会清晰的发现,任何的军事、政治斗争,都不是几个大人物思想、道德、能力的角力。
比如,在欧洲主要国家发展到一定阶段后(以议会形式的政治机构出现,并且发挥着越来越大的作用时)。所有的政治家、社会学者都会发现,任何一个政治人物、社会学者都不是孤立的,而且他们能不能强有力的影响社会,主要在于他们背后的利益群体、利益集团有多强大。
比如,在法国大革命前后,与教会利益密切相关的人,自然会为教会的种种利益辩护,并且愿意积极维持教会的种种利益;与王权利益密切相关的人,也是如此;与贵族利益密切相关的人,也是如此;当然了,与资产阶级利益密切相关的,也是如此;与地主利益密切相关的人,也是如此;与农民、小手工业者利益密切相关的人,也是如此。
因为,社会媒介、交通发展了,所以,社会利益集团并不是以地域为主要纽带了,而是以阶级、阶层为纽带了。在这种背景下,英、法、德各国都产生了唯物史观的代表人物。换而言之,他们在分析历史、社会时,自然而然的看到,社会的竞争,并不是几个大人物的思想、道德、才能可以决定。换而言之,社会上所有的人,都会以各种不同的形式,参与到社会的竞争中。任何历史、社会的变迁,都应该从更广泛的社会中寻找原因。
我忽然写到这些,只是我觉得,当我们写历史时,可以超越几个大人物的思想、道德、才能的束缚,才可以看清楚的看到历史的真相。
从这层意义上,在汉初这段历史上,我的历史观有意无意的倒退了,而你的历史观,在许多方面,都是超过我的。
个人一直认为韩信的政治智商和情商真的不行,和项羽都明显不在一个档次,所以尽管身为楚王但韩信还真的缺乏行上计的实力资本。首先,依史记所载事实看,韩信从就任北伐东征独当一面的方面军司令直到被分封楚王,就从没能建立起完全依附自己的庞大嫡系势力;其次,韩信就任封国的时间太短,很难迅速建立起健全高效的完全听命自己的政军行政体系;还有一个重要因素就是从政治智商和情商角度看,韩信作为楚王对有昔日恩怨的亭长、漂母、少年屠夫三人的奖惩措施完全不知所谓。作为政治人物面对任何一位眼前之人第一感的条件反射是什么?是这个人对自己有没有用处且能不能为自己所用!
赐漂母千金看似很多,其实太低太低,以两汉举孝廉为荐才国策这一事实看,当时的社会应该是极为崇尚孝道的,韩信本就父母双亡,为什么不可以接漂母依亲母孝养之?所费钱财也许都不要千金,但在社会上树立起来的孝善形象就是万金也买不到!
南昌亭长属无远见之小人是不错,但不要忘了亭长上可见县长、下可亲底层民众以及在其身前身后还有至少以十位数记的亭长三老等等俗吏,如果南昌亭长日日夜夜地宣传韩信的好,其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人自然也多会跟着说韩楚王的好,那么这对纠合原有旧官僚迅速建立流畅的行政体系会有多大的好处?!而韩信为示侮之予以百钱!这是在昭示南昌亭长的小人形象吗?怎么看却都是韩楚王在昭示自己小人得志的形象呢!
(随便选一个:俗话说了“一碗米养个恩人,一斗米养个仇人”,普通人的恩怨情仇不仅仅在于对方如何对你,同样也在于自己的期望是怎么样的。所以韩信大概之前把亭长看成他少有的知己,在大家都看不起他的时候,亭长把韩信当个人物,还资助他生活。最后,韩信发现亭长也和其他人一样的时候,其中的愤怒、失望、怨恨是无法言说的。当韩信离开亭长后,觉得对世界很绝望的时候,在他最失魂落魄的时候,一个陌路人仅仅是给他一碗饭也足以让他感激涕零,多少年过了也不会忘记。我觉得这种情绪波动是大多数人都差不多的吧。)
最后再看予韩楚王胯下之辱而名彪史册的少年屠夫的结局——封为楚中尉!靠,纯属脑子进水了!这种欺压良善侮辱弱小的社会渣滓在社会民众之中能什么正能量的影响?呸!这才是开刀立威建立楚王楚国威名的最佳典型啊!平时想找这种人渣的茬还怕抓不到他的现行呢,恰有旧怨真是天赐立威笼络民心的良机啊!就像现今欺男霸女绰名小霸王的李衙内被依法重判十年一样,现政府怎么也得上升五个民心点数吧?呵呵。
至于韩信居然还赞那个少年屠夫是壮士更是二逼得让人目瞪口呆!如果说就现在这位“壮士”大哥突然唾了你韩楚王一脸,那绝对是让人佩服到五体投地的壮士,但问题是这位“壮士”大哥当年欺辱的可是孤苦无依人见人厌狗屁也不是的韩少年啊!再退一万步讲,如果这位少年屠夫真有壮士雄心,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早就该参军上阵以命搏候了,就算能力不济只要命好人不死估计大小也得混个某个诸侯军的中尉了,这时候说他是壮士好歹还能让人接受,但事实上呢?韩信在准阴当地派人一召就来了,说明了什么?说明这个渣货别说拔剑向战场了,就是把他强拉上战场也早就跟兔子似的逃溜回去了。
韩信对这些事的处理,的确有些欠妥。
尤其是对亭长的处置,显然证明他心胸狭窄到了极点,而且会为了树立极为恶劣的名声。因为,不论怎样说,亭长都白管了韩信好几个月的饭。
最后,韩信发达了,却给了亭长几百钱(实打实的,都不够那些饭钱),以示侮辱。这叫什么事?
如果用现在的事类比,就好像一个贫穷的大学生,在上学期间,曾得到某个老师的资助,只因为他们中间有了一些不愉快的事(可能资助者的态度不好、而且表现出了势利的样子)。最后,这个大学生发达了,却对这个当年资助过他老师,极尽轻视、侮辱的态度。
以这个大学生表现出来的行为,谁敢与他合作呢?
一个人在你最困难的时候,帮助了你,最后却是什么回报也没有得到,反而得到了一堆侮辱。那在你春风得意的时候,别人帮助你,还敢有什么奢望呢?
这本身证明,你与人相处时,把对方的不好记得太牢、太多,而把对方的好,记得太淡、太少。实际上,这就是传说中的白眼狼!
韩信在重用那个欺负他的地痞时,似乎是想表达自己的大度。但是,在对亭长的事上,却显然证明,一个心胸狭窄的人,再想装个大度,也装不出个大度样。
亭长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帮助了他,却是得到了一堆侮辱。因为,韩信眼中,只看到了亭长对自己的不好,却忘了亭长对自己的好。更可怕的还在于,以韩信的这种心胸,在管理小弟时,恐怕也会经常流露出这种态度。
总而言之,小弟干成九件事,他都认为那是理所当然的,小弟干错一件事,他就认为小弟太无能了。再总而言之,小弟替他积极干事时,他从来也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小弟有时基于人之常情的偷偷懒,他就认为小弟太不好好工作了。
以韩信这种表现,谁敢真正站他身后呢?
因为,你为韩信付出了许多,韩信却是一点也不记不住,因为,他心中只是记得你的不好。如果说,跟在刘邦身后,小弟都会充满幻想;跟在韩信身后,人们却显然很难有什么幻想。
其实,韩信对漂母的报答,的确如你所说,如果说重,自然可以称得上重,如果说轻,实际上也是非常轻的。
因为,韩信实在不是一个大度的人,因为他太自负了。所以,他想装出个大度的样子,也装得不不伦不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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