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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和三年(前90年),李广利受命出兵五原伐匈奴的前夕,丞相刘屈牦与李广利合谋立昌邑王刘髆为太子。史载:“征和三年,贰师将军李广利将兵出击匈奴。丞相为祖道,送至渭桥,与广利辞决。
广利曰:‘愿君侯早请昌邑王为太子。如立为帝,君侯尚(长)何忧乎?’”后刘屈牦被腰斩,李广利妻被下狱。
此时李广利正在燕然山乘胜追击,听到消息,恐遭祸,欲再击匈奴,取得胜利,以期汉武帝饶其不死。但之后兵败,李广利只得投降匈奴,士卒死亡数万人,在深入大漠一千余里的境内,没有足够的给养,很难生存。消息传来,汉武帝中止了与匈奴的战争,不复出兵。
《资治通鉴》卷二十一,对于汉武帝使李广利对匈奴用兵一事,提出批判:“武帝欲侯宠姬李氏,而使广利将兵伐宛,其意以为非有功不侯,不欲负高帝之约也。夫军旅大事,国之安危、民之死生系焉。苟为不择贤愚而授之,欲徼幸咫尺之功,藉以为名而私其所爱,不若无功而侯之为愈也。然则武帝有见于封国,无见于置将;谓之能守先帝之约,臣曰过矣。”
征和四年(公元前89年),由于政治上的征和二年太子刘据巫蛊案真相大白、经济上连年征战使得百姓苦不堪言以及卫青、霍去病、李广等众多名将的先后去世,汉武帝晚年悔过,下轮台罪已诏称:“朕即位以来,所为狂悖,使天下愁苦,不可追悔。自今事有伤害百姓,糜费天下者,悉罢之。”
停止对匈战争,同时以田千秋为丞相,封富民侯,施行休养生息的国策,以弥补连年征战而导致的衰败的社会经济局面。此时汉朝大虚,“海内虚耗,户口减半”,汉武帝去世那年,“匈奴入朔方,杀略吏民”。
三、第三阶段
从汉武帝太初二年(前103年)的浚稽山之战开始,至汉宣帝本始三年(前71年)汉援乌孙击匈奴之战而结束。
汉宣帝本始三年(前71年),汉遣五将军率16万骑兵,乌孙发兵5万骑兵,共击匈奴,取得了对匈战争的最后胜利。
汉匈之战的影响
首先,从土地来说,匈奴世代生息繁衍的地方,如河套、阴山、河西等,接连为汉军所占领,并徙民实边,使之彻底汉化。
而这些地方水草丰美,是最适于游牧之所在,失去之后,匈奴只能远遁漠北,但漠北苦寒,环境极为严苛,在这种自然环境的约束之下,匈奴生存都已经成为了问题,所以才有“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燕支山,使我嫁妇无颜色”的哀鸣。
其次,从人口上来说,中行说曾谓单于“匈奴人众不能当汉之一郡”(《史记·匈奴列传》),则可知匈奴即使最盛之时,人口亦不超过二百万,而在武帝数十年不间断地打击之下,其人口的损失可想而知。
河南之战,汉军斩、俘匈奴三万余人;河西之战,匈奴被斩杀及降者,近九万人;漠北之战,汉军斩杀匈奴亦近九万;西域之战,汉军歼敌亦起码在三万之上,如此算来,在元朔2年至征和三年的37年间,匈奴被直接歼灭至少二十四万以上,对于仅仅一百余万人口的匈奴来说,这种打击不可谓不沉重。
再者,从财产上来说,由于匈奴以游牧为生,牲畜是他们最重要、甚至是唯一的财产。而在武帝数十年的挞伐之下,匈奴牲畜的损失也是惊人的,譬如卫青收取朔方,逐白羊、楼烦二部,“得牛羊百余万”,袭右贤王,又得“畜数千百万”。
除了这种直接的掠取之外,在战争期间,匈奴往往将其民众徙往北方以避刀兵,如天汉四年李广利出朔方击匈奴时,匈奴“悉远其累重于余吾水北”,征和三年李广利最后一次出击,“单于闻汉兵大出,悉遣其辎重,徙赵信城北邸郅居水。
左贤王驱其人民度余吾水六七百里,居兜衔山”(以上皆《汉书·匈奴传》),在这种远程迁徙的过程中,牲畜必然也会因为长途奔走、挤压、碰撞而大量死亡,如果在牲畜繁育季节,还会导致母畜的流产。如此巨大的损失,恐非匈奴那种脆弱的经济可以承受。
由此看来,武帝的对匈作战,给匈奴带来的打击是沉重的,《汉书·匈奴传》说“汉兵深入穷追二十余年,匈奴孕重惰殰,罢极苦之”,的确不是虚言。
通过以上的分析,我们可以看出,在武帝一朝对匈作战中,汉军的确取得了极大战果,对匈奴造成了沉重打击,连得河南、河西等地,逼迫匈奴远遁,从此漠南无王庭,使得匈奴由盛转衰,为日后匈奴的彻底覆灭奠定了基础。
但是,武帝的征伐,对汉匈双方都造成了损失,就汉朝而言,四十余年的对匈作战,严重消耗了汉朝国力,造成了极为严重的社会问题,几乎使亡秦之事复现,所幸的是匈奴综合国力远逊于汉。
然而此一胜利是短暂,汉匈真正的战事一直延续三百年之久,直到东汉永元三年(91年)大将军窦宪、耿秉深入瀚海沙漠,出击鹿塞三千华里,大破匈奴于金微山,彻底解决汉朝历时三百年之久的匈奴之患。东汉虽彻底击败北匈奴,但始终无法占领漠北之地,对领土扩张并无助益。
另一方面,东汉击破北匈奴,使得鲜卑摆脱匈奴的威胁而壮大,鲜卑取代匈奴成为中国的边患。
看了以上的介绍是否对汉匈之战更加了解了呢,更多汉朝历史请关注中国历史栏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