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17-02-21编辑:梓岚
具体策略,三步走。
第一步:大军渡济河,先取河阳,遣重将据守。
第二步:率众鸣鼓擎旗,穿越太行,进入上党(今山西长治),先声后实,传檄而定。
第三步:渐趋壶口(今山西吉县壶口),稍骇蒲津(今陕西大荔东),占领河东之地。
理由同样有三:
一、河东现在就像“无人防守区”,我军进军没有任何风险。
二、我们可开拓新的疆土,得到更多的军民支持。
三、我们攻占了河东,就可直接威胁长安,唐军一定会心虚,马上派兵来围剿,这样王世充之围将自解。
这是个好计谋,窦建德听了很心动。然而,就在他准备行动时,绝大多数部将却站出来反对,理由很可笑:“凌敬不过一介书生,他懂什么军事,只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现在不联合王世充夹击唐军,一旦王世充失利了,我们灭亡也不远了。”
众将之所以这样坚决反对凌敬,不是凌敬的计谋不行,而是王世充的金钱贿赂太行,他们都收了王世充使者送来的好处,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天经地义。
生死悬于一线间,窦建德的选择很关键,然而,这个时候,决定窦建德的不是智谋,而是性格。那么,窦建德的性格是什么呢?
两个字:愎谏。
愎谏的意思就是坚持己见,不听规劝。《左传·昭公四年》:“汏而愎谏,不过十年。”《韩非子·亡征》:“很刚而不和,愎谏而好胜,不顾社稷而轻为自信者,可亡也。”
的确,窦建德很多优点,不谋利、不谋私、不好色、不嗜杀、不嗜情,是不折不扣的四好男人,五优先生。然而,他有一个致命的弱点:生性多疑,爱信谗言,优柔寡断,难辨是非。有一个经典的故事,窦建德还在河北经营和扩张地盘时,其手下大将王伏宝随窦建德征战多年,勇冠三军,功绩在诸将之上,结果遭到诸将的忌妒,被诬蔑说谋反,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窦建德眼看处决王伏宝的呼声越来越高,不问清楚便将他送上了断头台。结果,王伏宝临死时还在叫冤:“我没有罪啊,我没有罪啊,大王怎么能听信谗言,而砍掉自己的左右手呢!”
王伏宝死后,窦建德军便由屡战屡胜变成屡战屡败了,才会四攻幽州一败涂地,可怕的是窦建德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失误,很快又听信谗言,将好直谏的大谋士宋正本处死,结果弄得手下人人自危。有了前车之鉴,从此没人再进忠言,不可一世的窦建德开始呈直线下坡的趋势。
此时,一面是凌敬的绝世妙计,一面是众将的齐声反对,耳根子软的窦建德再次展示其柔和的一面,听从了大家的话,拒绝了凌敬,并且直接说了一个关键词:少数服从多数。解析:现在我军上下团结一心,士气正旺,这是冥冥之中老天在帮助我们啊。凭着这股势不可挡的锐气,与唐军进行大决战,肯定会战无不胜。现在我已铁了心要跟随大家的建议决战,对不起,这一次不能听您的计谋了。
“不听我之言,祸不远矣。”凌敬还在进行最后的努力。
“放肆!闭嘴,给我轰出去。”窦建德勃然大怒,命人将凌敬轰出大堂。
其实这个时候,窦建德还有亡羊补牢的机会,因为他的夫人曹氏进行了善意的劝说:“凌敬的计谋很好啊,大王怎么不采纳呢?”
然而,窦建德却冷冷地回了一句“妇人之见”,便拂袖而去。
曹氏只有流泪的份了。
性格决定命运,果不其然。就这样,一心决战的窦建德彻底走向了不归路。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窦建德的行为最好地为我们诠释了这六个字。
窦建德想要决一死战,李世民也很配合,从此,唐军隔三岔五便把战马拉到黄河以北放牧,引诱窦建德出击。
果然,窦建德得到这一情况,马上进行了分析,最后得出这样的结论:李世民的大军粮草供给出现了问题,这正是和唐军进行决战的大好时机。
武德四年(公元621年)五月二日,窦建德率大军自板渚西出,在汜水东岸布阵,北依大河,南连鹊山(今河南荥阳西南),正面宽二十里,擂鼓挑战。
李世民率军在汜水西岸列阵相持,采取的策略是大部队按兵不动,只派小部队与窦建德军打游击战。
窦建德才不屑小部队接触,休想把我的十万正规军打成游击队。他列开大阵等唐军决战,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从早晨七八点一直等到中午一点多,四五个钟头,这哪里是打仗,简直是在搞列队检阅。四五个小时过去了,大家都累了,算了,别装了,还是消停消停吃点饭吧。
于是很多人都坐了下来,嚷着要吃饭,争着要喝水,顿时乱得像一锅粥。就在这时,李世民吹响了总攻的号角,养精蓄锐、以逸待劳的唐军铺天盖地地杀将而来。没有悬念,窦建德大军兵败如山倒,只能机械地选择一个动作:逃。
唐军当然不会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也机械地选择了一个动作:追。这场古代马拉松赛中,窦建德跑了三十里,唐军也追了三十里,结果两者几乎同时冲过终点线牛口渚(今河南荥阳市西北黄河南岸)。
“豆入牛口,势不得久”。窦建德这粒“豆”到了“牛口”,也就注定无路可逃了,被唐军大将白士让和杨武威抓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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