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17-07-11编辑:历史狂流
大约在元明之际,黑龙江、松花江流域的一些女真部落已开始向南迁徒,其中包括原三万户中的吾都里部人相胡里改部人。两部早在三姓时代便互通婚姻,但内部关系松散,除非常时期外,通常是各行其是,所以南迁时分道而行。胡里改部在酋长阿哈出率领下溯松花江移驻辉发河上游的风州(今吉林和黑龙江省的东南部,旧称开元城)。20余年后(永乐二十二年,1424)随其孙李满住移到鸭绿江支流的婆猪江(又称佟家江,今浑江)流域。阿哈出南迁同时,吾都里部也在猛哥帖木儿率领下迁居因们江下游,后移至朝鲜境内斡木河(吾音会)。两部分道南迁,并未中断彼此的联系。永乐元年(1403),阿哈出受明朝建州卫官职后,随即往招猛哥帖木儿。永乐四年(1406),猛哥帖木几经阿哈出举荐,被授予建州卫都指挥使职。永乐九年(1411),吾那里部慑于朝鲜压力,迁往胡里改部所在的风州。不久,明廷任猛哥帖木儿为建州左卫都指挥使。说明两部虽同地而居,仍各自为政,所以才会将一卫析为两卫*永乐二十一年(1423),吾都里部的左卫再度与胡里改部分道扬镰,迁回会宁故地。
吾都里部南迁过程中,人数迅速增加。《朝鲜太宗实录》五年(1405)五月庚成条记:“锰哥帖木儿、答失等并管下一百八十余户见居公殴镇违南镜城地面。”答失为女真别部酋长。2人民下台起来不过180余户,可见南下之初猛哥帖本儿的部属还是很少的。然而,当他在永乐二十一年(1423)由凤州迁回会宁故地时,部众已有1000余户,人口6250名。短短18年间,猛哥帖木儿的部众增加到干余户,并不是人口自然增长的结果,只能是以不同途径吸收不同来源的部落成员。
在此期间,猛哥帖木儿与明朝的关系更加密切。永乐二十年,他率领部屑参加了明成诅为反击勒阳部阿鲁台的扰掠而发动的漠北亲征。战争绍束后,他曾到北京渴见明成祖。明宣德年间(1426—1435),他还多次到北京“朗贡”。
但是,吾都里部的发展,从一开始就是一波三折,不仅经历着各部落间的相互掠夺,而且还不断受到外部邻族的各种影响。南有明朗和朝鲜,北邻蒙古。对势单力露并且处于涣散状态的女真话部来说,他们都是先进的大国。女真诸部可以通过和他们的货物交换而得到多方面的利益,但也不能不受到这些强邻的控制和压迫。
明宣德八年(N33),猛哥帖木儿及长子权豆(阿古)被七姓冗狄哈部人杀害,部落溃散,只余500余户。吾都里部的正常发展遇到重大挫新。《满洲实录》卷一记,外部攻破鄂多理(吾都里)后,“尽杀其阂族子孙,内有一幼儿名樊察,脱身走至旷野。后兵迫之,会有一神鹊栖儿头上。迫兵谓人首无鹊栖之理,疑为枯木椿,遂回。于是樊察得出,递隐其身以终焉。满洲后世子孙俱以鹊为神,故不加害。“从始祖传说中的神鹊御朱果,到神鹊救樊察的传说,反映了积淀在满族萨满教信仰中的古老成分——乌鹊祟拜,因此在《满洲实录》的满文本中,“以鹊为神”不加掩饰地写作“以鹊为祖〔mafa)”。而这一信仰的科学意义,就在于它揭示了满族人传统信仰与黑龙江流域通古斯语诸渔猎民族,乃至与亚洲东北部古亚细亚语诸民族为代表的北方原始渔猎文化区的悠远联系。